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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9)

  朕才不禅位[三国]

鲍信心头一跳:臣那日失礼,请陛下恕罪。


刘协道:所谓不知者不罪,朕本就是布衣去民间,爱卿看座罢。


汉代人吃饭一般都是分餐制的,陛下设宴也是如此,刘协和鲍信面前都摆放着案几。不过两人距离不短,按照宫中的制度,刘协高居于上,鲍信居于下侧,此乃君臣有别。案几上盛放了瓜果和烤肉,还有以胡椒调味的鸡汤黄瓜丝面。此时盛行以面条招待贵宾,面条又称作不托,算是高级的吃食。


东汉建国之初,就吸取了西汉七王之乱的经验教训,对宗室管理很严格。比如济北侯,就只有爵禄和名号,没有管理权和兵权。封国的事务都是由朝廷任命的官员相国来处理的。鲍信虽然是济北相,但实际上手握济北的管理和兵权,乃是一方不容小觑的诸侯。


刘协掌权后和吕布、陈宫等人吃饭十分随意,甚至坐在圆桌、胡凳上一起吃饭,但这是建立在这些人守口如瓶和未央宫密不透风的基础上的。对于外来的诸侯,刘协还是谨慎地遵守起了礼制,甚至还注意起了姿态。他此时毕竟年少,一举一动容易被放大。若是被有心人宣扬,天子都开始不遵守礼制了,上行下效下,各地诸侯又何必遵守礼制呢?


寒暄完毕,刘协问道:那日爱卿与吕将军谈及济北风土人情,朕听着意犹未尽,爱卿可否为朕详细说说?


鲍信自是从命。


刘协听了一会儿,又问:济北侯身体如何?


鲍信吃不准他的想法,谨慎回复道:侯爷身体康健,陛下无需担忧。


刘协淡淡道:兖州曾遭黄巾乱贼重击,民间百姓多饥饿。济北侯可有开仓放粮、救济乡里?


这倒是没有。


朕在朝中听闻爱卿优待百姓、士卒,朝廷的俸禄都分给了穷苦的济北百姓,自己生活颇为简朴,妻子亲自去河边浆洗衣服,连儿子都会穿打着补丁的衣服去跟随夫子读书,着实令人尊敬。


鲍信连称不敢当,心中又惊又喜。得到天子嘉奖,自然欢喜;惊则是连在济北的事情,陛下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。


刘协道:爱卿的心愿,那日朕不慎听到了。便依你之意,折算铜钱给士兵,这样他们也能开开心心回家团圆了。


鲍信大喜,连忙谢恩。


刘协却话锋一转:几百几千铜钱只能抵地了一时。银钱不比土地,若是花完这些钱,鲍相可曾想过,那些无地的兵卒将如何过活?


便为雇夫、雇役,为他人劳作。


可能养活一家?


鲍信楞了一下,道:今上仁慈,免除了今年的田税,若一家青壮劳作不息,若非灾年,那便能活。


朕是免了田税,若是田主不肯减免田租呢?


鲍信长叹:民生多艰难!若是遇到仁慈的主子,是他们的幸运,若不是,只能饿着肚子,甚至沦落到卖儿鬻女了。


刘协道:爱卿爱惜百姓,发自于心。若朕赐你一道诏书,给你限制济北田主收租的权力。你,可敢要?


作者有话要说:郭嘉评价袁绍的话,化用自:


初,北见袁绍,谓绍谋士辛评、郭图曰: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,而未知用人之机。多端寡要,好谋无决,欲与共济天下大难,定霸王之业,难矣!


本来想十点更新来着晚了一会儿


第37章 三十七章


这日,鲍信领了天子手诏,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皇宫。


第二日,天子鲍信和兵卒的赏赐都到了。兵卒皆有酒肉和银钱犒赏。而鲍信除了葡萄美酒、夜光杯、书册、丝绸绫罗、珠宝首饰、盔甲外,还被赏赐了大量光滑的白色纸张。他虽然是武将,也晓得此乃好物。不久前,这种纸被商人带到济北,被大户人家争相购买,也曾有手下献于他,在济北属珍贵难得的东西。


亲随摩挲着光滑的纸表面,赞叹不已:此种白纸,比我们在洛阳街道上见到的还要更加精美。


鲍信点头:好好收起来,莫在回去的路上被雨水打湿了。白纸之术相传是陛下为陈留王时所制,今赏赐此物于我,意义想必非比寻常,当更加珍惜。


亲随点头称是。


鲍信想了想:这些纸若是让勋儿用了,实乃浪费。想到自家和天子同样大小的儿子,嫌弃道:他那字儿,实在不配用陛下御赐的白纸。你下午去书局给他买些普通的纸张写字就行,这些纸我要留着用于通信。


说罢,他拿起了铠甲,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和结实的材质,就料到:必是难得一见的好甲!


亲随服侍他换上铠甲,果然十分威武:这铠甲的胸膛前后怎像是打磨的镜子?


鲍信摸着那处喜道:这便是你不识货了,此乃工匠反复打磨造成的。此甲十分难得,尤其胸前此处,即使是胸口中箭,也能保住你一条性命。


您得了铠甲必定如虎添翼。亲随道:这一箱,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是赏赐给夫人的,夫人见了必定欢喜。相国,珠宝末将将其收在匣中,贴身带在身边,可不能丢了。


鲍信点头称是,又拿起书册,奇道:是什么书?


乃是抄录的十几本难得的藏书,据说这些书都是皇家珍藏。亲随笑道:必定是在宴会上,将军曾和圣上提及家中公子读书之事,乃圣上送给大公子勋的。


鲍信心中十分感动:信何德何能,竟得陛下如此垂青!


亲随清点了所有赏赐的财物,和诏书一一核对,十分惊讶:一点都没有少。这在当初灵帝在位的时候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任何东西只要经过官府任何人之手,必会扒掉一层皮,更不可能下来得这么快。


我们在洛阳客栈的听书楼,也听那说书先生讲起,监察院之首田丰乃是铁面无私之人,从来不惧任何事,副手更是在豫州县衙时就是赫赫有名的酷吏,十几年来杀人如麻。两人相辅,洛阳官吏皆战战兢兢。鲍信的政治敏感度很高:故意如此说以安民心,那说书先生必定不是寻常人。而当日陛下出现在洛阳客栈也不是巧合,这客栈崛起如此之快,背后之人说不定就是当今天子扶持的。


亲随犹疑道:天子才十二岁


休得如此说,莫因为年龄小瞧人,陛下乃雄心壮志、心思缜密之人。鲍信长长叹息,语气复杂:我等一直渴求明君,终于是等到了。这大汉朝时隔百年,终于再度迎来了一位明君。


鲍信离开都城的时候,望着洛阳巍峨的城墙出神了良久,方才策马而去。


此时城墙上,刘协正和吕布一道巡视,吕布穿着红棉百花袍,披着刘协刚命人制好的明光铠甲,手持方天画戟,威风凛凛。刘协则和几个贴身侍卫做了普通小兵的打扮,戴着掩饰半边面容的头盔跟在他的身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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