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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.白彗50

  傅郎

此为防盗章么么哒  礼氏觉得说的有礼,便点头应下了。


一向喜穿,恨不能一日换三次衣裳的蔺和不太高兴,直呼“太含酸了不可”。


蔺觉直接没接这岔,另有话讲。


“阿和,父王和母妃能不能尽快进京,就看你我的表现了。”


蔺和最不爱听这个,眨巴眨巴眼睛,不快地道:“咱们进京,难道不是回家嘛!”


他的意思很简单,家不就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地方。


蔺觉并不反驳他的话,只是侧了侧身子,问礼氏:“母妃,这里没有外人,孩儿有话便直说了,孩儿和阿和此去定是凶险难当,孩儿与阿和并不曾见过皇祖父和皇祖母,只听人说皇祖父近几年身子不好,缠绵病榻,特允了皇祖母参政。母妃便同我和阿和说说,皇祖父和皇祖母是个什么样的喜好?以免往后我们出入皇宫,着了有心人的道儿。”


先前蔺和还不以为然,听他兄长这么一说,顿时脸都吓白了,原想着进京的路是一条鲜花夹道的平坦大道,不曾想,竟是荆棘丛生。


还想道一句“兄长别唬我”来着。


却见他母妃面色凝重地道:“你们皇祖父倒是个和善的,只是你们皇祖母……你们只需以礼行事便好。你们皇祖母的出身……切记了,在人前人后都不许乱说话。阿觉是兄长,一定要多多提点阿和。”


蔺觉颔首:“这是一定的,母妃尽管放心好了。”


转脸又对着蔺和道:“我且将丑话说到前面,我是你的兄长,不管是平日出门还是入皇宫,你都得以我为先,听我的。你若不听话……父不在跟前,长兄为父,我便会代替父亲请出家法。”


蔺和噘了嘴,同礼氏道:“母妃,你看兄长……大不了,我不进京了。”


自打接了圣旨,礼氏的心便七上八下。


起初,她确实是想以孩子大了要读书明理的理由,上书一封,请旨让阿觉去国子监读书。


是他不肯,才作罢。


不曾想,想讨来的恩旨,还不曾讨过,便砸在了头上,这时候,她有五分的惊喜,还有五分的害怕。


儿子是什么?儿子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仗。


礼氏神游了一会儿,回过神来的时候,脸色凝重地同蔺和道:“阿和,不许胡闹,进了京之后,你若是不听你兄长的话,就给我滚回于洲去。”


想起在于洲那吃不饱的岁月,蔺和莫名打了个冷颤,缩了脖子不再说话。


礼氏又有些不忍心了,生二子蔺和那会儿,因着整日劳作,不足八月便动了胎气,在田埂间产下他。又因着缺衣少食,刚生下来的他,还没有个猫大。


因此,这心里头便总觉亏欠了他。从于洲来了晤阳,便不自主地娇惯于他,二子明明只比长子小了一岁多,可心思,竟还像个小孩一样。


礼氏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不由自主又把眼睛移到了长子身上。


长子与儿子相比,简直如云泥之别,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焦虑的。


蔺觉不是没感觉到礼氏带着审视的目光,他太了解他的母亲了。


不管是上一辈子,还是这一辈子,都是更偏爱蔺和。


上一辈子,他还为此愤愤不平过。


这一辈子,倒是坦然了。


他斜了蔺和一眼,附和着礼氏道:“你以为京城是你想去就能去,不想去就能不去的?”


蔺和接收到了来自母妃和兄长的双重打击,再也不提含不含酸的事情。


蔺觉便接岔和礼氏道:“孩儿以为,奴仆也无需多带,带几个得用的就好,尤其是丫头,最好一个都不带上京。”


礼氏皱了皱眉:“不带丫头,谁照顾你二人的起居?”


“母妃糊涂,进了京,这些临时买来的丫头还配伺候我们起居!”


这话不假,大蔺的规矩,王子十二出宫建府,府中伺候的丫头,全部都是赐下来的宫女。


蔺觉见礼氏的神情已有所松动,又道:“母妃不想想,咱们被贬十几年,京城里有多少人想看咱们的笑话,等着咱们出丑,咱们自个儿小心谨慎就是了,可那些丫头,没几个真正懂规矩的,倒不如不带。”


他如此费尽口舌,还不是因着上辈子,蔺和干的那件荒唐事。


上一世,进京的第四年,蔺和不仅弄大了丫头的肚子,还想让出身卑贱的丫头做侧妃,甚至还在府中口出狂言,说皇祖母也是侍妾出身。


结果,话还是传到了皇祖母的耳里,派了她身边的太监苏宁,以勾引主子的罪名,直接将那丫头杖毙,一尸两命。


也就是由那起,皇祖母越发地不待见蔺和,甚至连瞧他都不顺眼。


礼氏一听这话,允下了。


蔺觉松了口气,其他的事情,无需他说,礼氏自然会差人办好。


他道:“如此,孩儿便先告退,好回去瞧瞧,屋子里还有什么是必须得带的。”


“去吧!”礼氏点了头。


蔺觉行礼告退的时候,抬头看了看蔺和,只见他眼神忽闪忽闪,没有言语。


少带衣服,不带丫头,都是针对蔺和来的。


他如今想不通也没有关系,只要不作妖便行。


蔺觉一路疾行,回了自己的春落院。


站在院中,忽地想起那一天,傅白彗坐在台阶上的情景。


顺意见他凝神不语,良久,才敢凑上前,“世子……”


蔺觉回了神,指着满园的野草道:“去告诉花匠,让他在我这院子里,种上一院子的桔梗。再告诉大总管,让他每月的十日差人去百鸣书院,送二斤点心二斤肉脯,还有二斤蜜饯。”


“给谁?”顺意很傻地问了一句。


待他们世子的眼神一扫来,他张大了嘴,顿悟的样子。


蔺觉又道:“每月的十日上山,她若有什么小事,便让大总管一并给办了。”


顺意点了头,正欲领命而去。


蔺觉叫住了他:“等一等。”


说罢,一撩衣摆往屋里去。


——


说一点都不担心没吃的,哪是假的。


傅白彗倒是会安慰自己,吃得少,长得慢,胸前的肉长不出来,就少一分危险不是吗?


哪知,傍晚时分,便有寿王府的家奴给她送东西。


那人还自我介绍:“小的麻时,每月的十日会上山给公子送东西。世子交待了,公子若有什么小事需办,只需交代小的就行。”


傅白彗正在愣神,不知蔺你觉这又是几个意思。


只见麻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,双手奉于头顶。


她接过,打开来看,信上只有四个大字——见信如面。


傅白彗……他分明今早才下山,写个什么信!


嗯,大抵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,才写了四个字而已。


又一想,季路言原先说过的粘牙,应该就是蔺觉这号的。


很快就是中试的日子了。


真的是考了才知道,嘿,没什么大不了。


刘夫子考的是帖经,张夫子负责墨义,山长亲自负责诗赋,武夫子…反正也会给傅白彗开小差的,能给个良就行。


所有的考试成绩分了三个等级,优良差,傅白彗的愿望是能得四个良就行了。


毕竟她一个没什么基础的女孩,和那些恨不得三岁就开蒙的贵人们拼什么拼。


傅白彗很有自知之明,不过,她也不差,好歹六岁开了蒙,能比蔺觉考的好就行。


谁让他笑话她来着!


考试的过程,不提也罢。


而考完了试,书院便给众学子放了假,成绩要等放假归来才能出来了。


算一算,上山都有五个月了,是该归家瞧一瞧。


傅白彗让小德往家里送信,让林叔套了马车来接她归家。


哪知,小德也就是将将下到山脚,便碰上了前来报信的林叔。


小德又引着林叔上山,林叔一见了她,便老泪纵横,道:“公子,夫人被二老爷派人接到了城中,说是要给夫人找郎中看病。”


她二叔会有这么好心?


当然不会。


恐怕这是想趁她羽翼未丰,折断了她的手臂。


傅白彗冷着脸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

“今日一早。”


林叔的左脸上还有一块淤青,他就是不说,她也能想到当时发生的事情。


傅白彗的脸色变得铁青。该怎么办?她一直在心底问着自己。


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,尤其是如今的她,不仅仅是身无二两力,身旁可用的人也就只有林叔和小德了。


屁股决定了脑袋,身份决定了地位。如今她才是案板上的鱼,鱼要是想活,必须得有水才行。


她的脑子很清醒,将林叔和小德撇到了一边,径直进屋。


顺意奉了他们家世子的命令正在收拾东西,忽见傅家公子大步流星打外头进来,掀了衣摆就跪在了他们家公子的跟前,顺意愣了。


蔺觉一直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,无奈他们说话的声音太低,他什么都听不清。


可傅家的老家奴来巡她时,面上焦急的表情不会假,他判断傅家一定出了什么事情。


他抬了抬眼皮,道:“出去。”


顺意真的是愣了一下子,才反应过来,他们家世子这是在跟他说话呢!


他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转身出门的时候,又听见他们家世子说:“关上门,在外头守着。”


她倒是硬气,即使跪着也是腰杆挺得笔直。


蔺觉道:“站起来说还是跪着说?”


“跪着。”


这是有求于他了。蔺觉又道:“那就别绕弯子,直接说。”


傅白彗也没打算和他绕弯子,“原先我想着,我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,手里面没有砝码,说效忠谁都是笑话。如今我说,你且先当笑话听。我愿意投诚效忠于你,你且掂量掂量愿不愿意!你若也愿意,就得想法子解了我的后顾之忧,我也不瞒你,我的母亲如今被我那好二叔接到了城里,明着是给我母亲治病,实际上是想让我回到傅家,我一旦回去,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。而我若不回,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的母亲。如今这世上,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
傅白彗明白,这事儿能难得住她,却难不住他的。


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,哪怕他怕皇帝皇后,他怕赵家,可区区一个乡绅,想要拿捏不在话下。


蔺觉几乎没有思考,反问她:“你说你效忠于我,我该如何信你?我与你,在一个屋中住了五个月,你可曾跟我说过一句心底话?”


“心底话?”傅白彗有些懵,她迟疑了一下,“说过的吧!”五个月呢,就算一天只说一句话,也说了一百多句,可他们哪天也不止说一句话呀,光废话都得有十来句。秋后算账,她哪儿记得她哪一句是真话,哪一句是假话呀!


“我且问你,你是男还是女?”蔺觉道。


敢情在这儿等她呢!傅白彗抬了下眼皮看他,他的眼睛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审视着她,这她知道,她现在是在跟他做买卖呢,她要把自己卖给他,他当然得估估价。


她又迟疑了,说自己是男的吧,好像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。说自己是女的吧,他万一要觉得自己亏,不做这个买卖了可怎生是好!


蔺觉一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她又不想说实话,咬着牙道:“你且想好了再说,说的不对,且看我会不会管你的死活!”


“女。”他的话音才落,她便道。


生怕他不买,又道:“女的不比男的差,我能给你出谋划策,还能暖床。知道什么叫暖床吗?”


暖床这词,又是打季路言那儿嫖来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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